石耀东：新时代中国汽车产业发展的新动能

以”紧抓变革机遇，协同创新升级”为主题的2017年中国汽车产业区域经济峰会在湖南湘潭隆重开幕。特约行业媒体CNEV中国新能源汽车网将对峰会展开全面报道。

峰会紧紧围绕自主产业变革机遇和地方汽车产业转型升级两大主题，邀请到了中汽咨询委、中汽协会、中汽中心的领导与专家，以及各大整车制造企业，关键零部件企业、各地经信委系统和各地汽车协会代表集聚湘潭，为地方政府规划和企业发展谏言献策。各位专家从宏观政策解读、行业趋势分析、企业战略定位、区域经济发展等方面进行精彩分享和主旨发言。以下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副部长石耀东演讲实录：

十九大报告里面习总书记特别强调，中国社会主义进入到新时代。我们汽车行业也是进入到新时代。新时代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解读，有很多核心词可以分析，有一些结构的变化，有一些技术的升级，有一个全球化的进程，当然还包括我重点想强调一个数字化的发展，这是一个丰富多彩的所谓从量变到质变的这样一个过程，也是中国汽车产业从所谓制造的大国，汽车的大国，向汽车强国转变的一个过程。当然这个过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方方面面的大家的共同努力，当然我们需要找好一些视角，找好抓手，形成发展的合力才能实现汽车强国的目标。

今天主要是探讨中国汽车产业正在发生的一些重要的变化，特别是所谓数字化的革命、智能化的革命。数字化转型对汽车意味着什么？首先可能是发展动能、发展的方式、发展的模式的转变。在这个过程当中研究呈现一些重要的趋势和变化。另外我们如何适应数字化、智能化转型的这种大的趋势、大的格局。我们需要怎么从体系角度怎么适应汽车产业数字化转型的大趋势？跟大家谈谈我自己的体会。

首先全球的汽车产业都是在发生这样一些大的变化。我简单的把它归纳为两个层面的变化。一个是物理层面的变化，包括电动化，特别是随着欧洲一些国家，未来汽车清洁化的趋势，包括平台化、高端化、服务化，经济化的变化。更加显著的变化我想是虚拟层面，包括网联化、包括辅助驾驶、自动驾驶、人工智能等等这些虚拟世界的变化，正在重构汽车产业的蓝图。我认为汽车产业发生的变化正是物理世界层面和虚拟世界层面两个层面上的深度融合，重新塑造汽车产业发展的蓝图。

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基础和核心，我们怎么理解这个基础核心？首先是从供给侧和需求侧的双转型视角来理解。首先数字化的革命也好，数字化的转型现在看不仅仅是渗透在汽车的设计、物流、生产制造、管理和加工组装等供给侧的环节。现在更多的渗透在产品的营销、维修保养、设施服务、经营保险、人车的交互、满足个性化的出行需求，满足交通安全管理和商业模式管理的所谓应用侧的领域。这些领域创造了更大的价值空间。我希望这些价值空间能够为更多的企业，更多的消费者能够创造更大的一些价值。

在这引申出一些重要的判断，首先一个判断就是整个汽车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是一个颠覆性的一个过程，大家说这个颠覆性可能更多的是在技术层面的理解，国际上对颠覆性创新有一些规范性的解读，大致上的所谓颠覆性的创新是在两个层面上。一个层面是重塑了一个价值链，你这个新的产业是不是改写了原有产业的价值链的形态，是不是创造了新的价值链。我们现在看数字技术的应用包括互联网技术的应用，是不是再创造新的价值？这个价值形态是不是和原来的汽车价值形态有不同的之处。还有一个就是新的技术、新的业态是不是重塑了原有的竞争格局，是不是有新的竞争者进来，是不是有产业的主导者在进行分化，有没有新兴力量崛起。如果这些有一个显著的变化，再结合第一个价值形态的变化，两者结合我们就发现这个产业在发生颠覆性的变化，颠覆性的创新。

其次，数字化技术和互联网汽车产业的渗透和应用也的确在发生一些颠覆性的创新，这些创新是全方位的系统，不仅仅是体现在我们看得见的消费方式上，不仅仅体现在法律法规，包括政策、社会治理等方面。当然还有一些是在发展过程当中以原有的一些利益格局发生了一些冲撞，一些碰撞，这也是我想颠覆这些创新过程当中所不可避免的。比如典型的一些案例，最近说的比较多的有互联网约车也好，共享单车也好，包括自动驾驶这种自动化的领域，与传统的出行方式造成强烈的冲击。前几天国内开始有一些共享单车企业的倒闭，也造成了一些用户的所谓退押金比较困难。这些大家利益受到了一些冲击，但是从行业净化来说也许它是一件好事。

另外汽车产业的发展正在进入一个所谓数据驱动的这样一个新的增长阶段，从过去80年代初期，所谓中国的轿车工业开始走上合资合作的道路，开始真正进入到一个所谓大规模生产这样一个阶段来看，整个汽车产业的发展经历，大概经过这么三个主要阶段，我们大致梳理，不一定有完整的时间结点。一个是市场发现政策驱动的阶段。第二个阶段进入到投资与市场的双驱动的阶段，大规模的投资者进入，包括一些现代化水平的一些制造工厂，包括我们自主品牌的企业开始建立自己的生产体系，这是第二个阶段。第三个阶段是所谓创新与全球化驱动增长的这样一个阶段。自主品牌自主创新、技术进步包括全球化，在全球来布局到国外建厂、研发中心也好，走向全球是我们第三个正在经历的阶段。实际上还有一个重要的阶段就是所谓数字驱动增长的阶段，这是一个全新阶段。我们现在正在迈进数字化阶段的门槛。

国外有一些研究机构做了量化的研究，数字化和互联网技术对汽车产业增加值的贡献率将由当前的10%增加到29%。特别是对汽车供应链和基于互联网的应用服务率的改善将显著提高。包括燃油车的退市也好，包括对环境的担心，大家更多的是局限在现有的商业模式，现有的业态来说的。比如有的人会担心互联网约车也好，共享出行也好，会不会减少对新汽车的消费，新的市场在哪里？新车卖给谁？汽车厂今后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呢？是提供汽车的物资产品，还是提供一些看不见摸不到的虚拟化的服务呢？如果我们从数字化互联网应用角度来说，在关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也打开了一扇门，我们进入这样一个领域发现有更多的增值空间在等着我们。

新的进入者将改写产业生态与全球产业竞争的新的格局。包括一些高科公司的进入正在改写原有产业的竞争格局，传统的世界五百强，跨国汽车公司在主导这个行业，在决定这个行业发展的格局。这样一个时代正在成为过去时，一些新兴的力量在崛起，这些新兴力量不一定在传统领域积累了雄厚的优势，通过在数字化、互联网技术的应用，选择这个领域进行切入的话，他们可能会产生新的视角，可能会创造更大的一些价值空间。

第四个基本的判断，所谓数字化技术、互联网技术的应用被我们所谓走向汽车强国也好，很多年大家一直期望的所谓实现弯道超车也好，实现了一个强大的基础和抓手，或者从某个意义上它是一个加速器。因为相对于传统燃油汽车也好，或者相对于新能源汽车里面的混合动力车也好，甚至在新能源汽车领域如果相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数字化技术的应用现在看到各个国家的起步实际上虽然有先后，但是还是齐头并进，大家差距不是很明显。就是看后期谁能够发力，谁能够走的更加长远。未来的10到15年就是决定全球企业产业未来格局最关键的时间。决定性的因素就在于谁能够在数字化技术，谁能够在互联网技术的应用上走在前面。对中国而言，特别是对中国汽车产业期望实现汽车强国战略目标，在座的各位而言我们应该抓住这样一个机遇，也是契合我们峰会的主题，紧紧抓住了变革的机遇，能够实现后来居上，实现大国的市场优势也好，在市场积累的优势，特别是在移动支付、共享出行、电子商务我们引领世界，能不能把这些优势积累扩大，形成我们在汽车产业里面新的一个优势，所谓数字化的一个优势就有可能实现我们汽车强国的战略目标。

第五个价值判断就是数字化技术和互联网技术正在在改写汽车产业价值的一个形态。因为前面我在跟大家交流所谓颠覆性创新的这样一个概念的时候曾经说过一个标志性的条件就是这项新的技术，是否创造新的价值。过去大家说的比较多的中国制造就是典型的一个微笑曲线，是一个两头翘起，中间低垂的微笑曲线，好像中国的汽车企业现在看主要集中在中间，所谓价值链的一个低端，加工组装的这样一个环节。实际上通过数字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渗透、应用与现有的技术进行融合，完全有可能改写这样一个价值的形态。我们期望的这样一个曲线完全有可能实现。05年的这个曲线日本的一些研究机构对日本本国的制造型企业进行一些案例的调查和分析，他们发现很多国内的制造企业在加工组装环节获得的这种价值增值或者是利用率要高于其他行业。这个也是很奇特的一个现象。那么我们期望这样一个现象在中国的汽车产业里面发生。我们不仅要期望这个曲线的出现，实际上还要期望这条曲线还要进一步的抬升，能够创造更高的价值。

这个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实际上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重写价值形态，所谓创造一个新的价值网络，提供了条件。在这个里面大家要关注的我说的是价值网络，而不是价值链，因为这个价值形态不是一个简单的链条似的。我们过去理解的主机厂为核心，特别是核心供应商到次级供应商这链条的形态，而是一个开放的，扁平化的所谓价值的一个网络。在这样一个网络当中，每一个价值创造的主体都可能实现价值的对接，而没有所谓层级化的、金字塔似的价值形态。

那么要适应汽车产业的数字化这样一个大的趋势的话，中国汽车产业要做哪些工作呢？首先要做的是自上而下的有一个好的顶层设计，这样一个战略框架的构建是必要的。因为整个数字化的转型是一个系统工程，我们一方面需要自上而下的去推动，有一些需要在发挥市场力量的同时更好的发挥政府的推动作用，所谓在宏观层面上我们需要进行的自上而下的顶层设计。与此同时还需要一个市场推动为主，自下而上的微观创新为主的微观面上的一个战略转型。实际上整个汽车产业的所谓数字化转型和智能转型是宏观层面和微观层面的两个层面转型的一个结合。其核心就是我们提出中国制造2025战略也好，从借鉴国外工业4.0也好，工业互联网占里面最核心的要素就是实现物理信息系统深度融合。

特别是在宏观层面上自上而下的需要解决的数字的基础设施。比如价值网络创造，协同创新的一些平台，结构升级的这样一些所谓在政府层面上需要打造的一些公共产品，这是我想在宏观层面上解决的。那么在微观层面上更多的需要在共享平台的搭建，包括需求侧的快速响应，商业模式的创新，包括对创新人才、数字人才的发掘和培养。这两者之间的结合我想我们是一方面要解决我们当前面临的所谓竞争力的不足，包括对国际化的进程的面临的一些短版，包括解决长期看面临的燃油车的产能过剩的问题。还要解决我们未来创造更多的价值，在实现更高水平的国际化，推进汽车产业的结构优化，提高创新能力的所谓战略引领的一个需求。这是两种需求既解决当前的问题，也要面临长远的发展，是这两种战略目标的一种结合。

在实现数字化的转型过程当中很重要的方面是所谓的数字化体系，这种体系不仅仅是某一个局部的某一项技术，或者某一个企业的所谓数字化的转型。当然我们大家谈的比较多的是包括互联网技术应用，包括传感器，包括数据平台等等这些数字化技术的应用是原有分散独立运行的设备能够连接起来，形成互动式的交互的网络空间，能够更大限度的提高设备的利用效率，能够提高工厂的生产效率，这是它的一个基础。同时数字化的应用能够提高我们所谓员工的技能，能够提高员工自身的一个创造能力，还有一个重要方面是能够提高我们企业的管理水平，促使管理模式、组织模式的创新，推动产业组织层面的结构性的变化。

另外很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在培育全新的所谓汽车产业的数字生态系统，这个数字生态系统主要是围绕着整个汽车产业的发展的模块当中活动主体，围绕汽车产业设计研发、配套、生产组装、物流供应，包括后市场的一些服务，内部的一些经济活动和外部发展环境，和外部系统，道路设施，大气环境系统，交通参与者，城市信息系统的硬环境和软环境之间的一种数字要素的流动和组合。汽车产业内部原有要素和汽车产业外部环境等之间的数字要素的流动组合实现互动、依存和动态平衡的所谓新的数字生态系统。

这样一个数字生态系统我们还需要处理好平台化和云化，数据的动态化，组织的分散化和扁平化，数据的开放和共享等一些工作。实际上讲生态系统这个理念，特别是数字化的生态系统引入到汽车产业发展战略的大的框架下，能够使我们不管在业界的人士也好，包括研究界也好，包括政策的制订者都能够提供更加广泛的理解。

实现数字化转型我们需要在视角上拓展，实现宏观微观的结合，包括政府的支撑作用，包括问题导向和战略的结合，等等这些战略的视角。实现这个转型不会是一蹴而就的，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我们需要在不同的阶段实现不同的目标。我们需要在近期实现一个补充短版，全面追赶。还需要5到10年的时间在补短的基础之上进行所谓的深度的数字化技术的应用，实现汽车产业里面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的全面融合，实现与汽车强国的齐头并进。在这个之上才能形成第三个的汽车强国的战略目标。我希望这个转变的过程当中有我们在座每一位的努力，当然也希望我们湘潭的汽车产业能够抓住这样一个好的机遇能够实现我们这样一个主题，能够协同创新升级这样一个战略目标。